《航運交易公報》記者2月底以班輪公司、貨代企業和倉儲企業的經營者為對象進行了若干次訪談,其中某班輪公司的一位高管向《航運交易公報》記者提出了這樣的疑問:“你覺得集運業今年會好嗎?”沒有意識到這是句設問句的記者開始引述自己在《班輪公司熬過最后災年》與《集運:金雞報“漲”》中的觀點,認為在去年一系列合并、破產事件的誘發下,集運業會因為市場集中度的提高而趨熱,而運價亦將回歸合理區間。
然而,上述高管的回答遠不及記者期待中樂觀,他認為今年班輪公司的前景至少面臨三重疑問,故而雖然不會面臨如去年那般的災年,但目前尚無任何跡象表明會有行業增量的徹底釋放。
一問貿易尚冷
其實班輪公司無需為去年呈現的各種災異而自責——在貿易端,去年的全球貿易增速低于全球經濟增速,這是自2001年以來的第一遭——貿易,特別是全球范圍內的貿易增長特別乏力,而原先被看好的區域間貿易也為之所拖累。雖然有學者分析去年經歷的可能是全球貿易近20年來的谷底,但貿易反彈不會為集運業帶來立竿見影的效果——特別是在反彈力度不明的前提下,而雪上加霜的是美國總統特朗普懸而未決的中美貿易政策的調整。
唯一積極的信號來自亞洲,這種信號的底層推力來自過度被壓抑的市場需求。
1月份,受春節等因素影響,中國出口首現近10個月來的同比增長,而韓國貨運量則實現近3個月的連續增長。中國制造業正在迎來升級,而區內欠發達國家和地區將迎來低端制造業的井噴,在這輪重新分工的大背景下,投資者對全球貿易展望以看多為主。
二問運力增長
上述高管也提到了運力增長過快的現象,本刊今年第5期刊發的《箱船的生與死》中曾予以討論。分析人士向《航運交易公報》記者表示,集裝箱船(船型 船廠 買賣)的訂造和租用永遠是班輪公司最大的出項,與此相比港務費用等不值一提。
從目前的市況來看,每次運力增長對班輪公司都意味著痛苦,保守估計冗余運力的消化需要3——5年的時間,而這段較長的時間對于相對老舊的集裝箱船來說是致命的。
三問貨量流失
最后值得注意的是班輪公司的貨量流失并非僅僅因為貿易因素,也不僅僅受迫于“反全球化”的區域中心模式,而是來自一種比集運還要古老的運輸方式——鐵路運輸。中歐班列在歐亞大陸橋上疾駛,完成穿越中國、哈薩克斯坦、俄羅斯、白俄羅斯、德國和波蘭六國的行程只需14天,而海鐵聯運完成上述旅程則需60天。四車頭目前可以完成200只集裝箱的牽引任務,理論上可以實現近300只集裝箱的運輸。
很多人不看好今年的歐地航線,上述高管也表示今年歐地航線的前景不如其他航線值得期待,總體以略微上揚的震蕩態勢為主。
如果說非得要說一個結論的話,那么今年對于班輪公司來說,雖然有以上一些很難懟回去的不利因素存在,但整體市況依然會相對趨暖,各大巨頭的業績都會報喜——集運業的未來必然由寡頭主導,只是希望寡頭們能為貨主們帶來更安全、更有效率甚至更有意思的服務。